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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花上滴下一颗水珠,落在他漆黑浓密的长睫上。林玄球亞了下眼，水珠便漆落下来，顺着苍白妹丽的脸频滑下。
杜雪程用指搬去他脸上水痕， “别哭。
“我没哭。”林去臻抬头笑了下，“师灾今日怎么没去修炼?
为了恢复身形,杜雪程每天都会闭关两个时辰，他似乎介意自己变小被林去臻抱在怀里那件事。
“以后都不炼了。复生到了关键时刻，我会每日守着你，防止出问题。”杜雪程撑起伞，替他挡去阳光。
林玄臻眯起眸子，抬手量了下他现在的身高,忍不住眉眼弯弯:‘那师 双后长不大了,可怎么办?”
现在杜雪程还是少年体型，只比他高那么一点，看起来嫩生生的。
杜雪程神色疏渡，低头注视他:“ 你不喜欢么?
他以为林去臻比较喜欢少年人，才会将身形维持在这个年纪。
“没有的事。”林玄球摇头轻笑， “师 怎样都好看。他说着，检起一块石头,在冰墙上划下一道刻痕。
这是冰墙上的第十五道刻痕。
每过一天,他都会刻下一道记号提醒自己。
“半个月了。”林玄珠怔怔叹息。杜雪程点头，“嗯” 了一声。
两人陷入沉默，日光如水静静流动。
须臾，林去臻开口打破凝滞，轻声问:“师父 你到底把阿年关哪了?”
杜雪程没回答。他清楚，林去臻会这么老实待在神官，是为了找阿年的下落。
他反问:“你想见他么。
“无所谓,我只想确认他安全。
林去臻微微攥紧拳，呼吸加重:“师 灾您不是说过不需要阿年牺牲么，那为什么还不放了他?‘
“放了他，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安静待在我身边么。
杜雪程声音很冷漠，“阿臻， 我已经为你做出喝步了，你要懂得什么叫识趣。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师购手站上鲜血。
“来不及了, 已经洗不干净了。
阳光渐渐火辣,杜雪程收起伞，推着他朝树荫下避了避。.
“阿臻， 不要害怕，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会付出什么代价，走到今天,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我并不后悔
他走到林去臻面前，渡淡望着他:“你若是对那些被我杀死的人心怀愧疚， 亦不必如此，因为这世上所有人都不无辜,
“生死轮回不可轻易道转，为此牺牲必不可少,但我会承担所有罪孽，黑暗追不上你，你只需要干干净净活下去。
踩着别人的尸骨鲜血苟活下去么。
那又能算什么“干干净净”。
林玄臻闭上眼,自己推着轮椅离开了。
“随师怎么想罢。”他不想再和一个病入膏盲的人无谓争执。
杜雪程微抿起唇，盯着他背影看了很久,直至日光渐渐失去温度,阴影笼罩住他。
他已掉落深渊,陷入黑暗无法回头，但林去臻和他不一样。
这一次,他要林玄臻彻彻底底摆脱命运的束缚，让他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自由生活下去，让他再也不用被无谓的仇恨所缠。这是他的赎罪，哪怕代价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传晚，喂林玄臻用过药膳，杜雪程将轮将推过来，抱着林玄臻坐进去，推他出了门。
林玄臻视力不好，看不见四周夜景，茫然转头问他:。“法
“见阿年。
林玄臻愣了下。
下午的时候杜雪程态度那么冷演，他还以为谈崩了。
阿年并不在神官，而是被沉在神官附近的一口冰潭之中，和潭水一起被冻结成冰，失去了意识，離怪林去臻怎么找都找
“他没事么?”林玄臻碰了碰外层厚厚的冰面，阿年闭着眼，没有反应。
“阵法而已,并无生命危险。杜雪程走到冰面上，修长的手指结了个印，冰面上出现一阵白光，鲁复的阵法时隐时现，劲风卷起银色长发,衣抉飘绝将他衬得恍如仙人。
他薄唇轻启，演漫吐出一个“解” 字，庞大的阵法便立刻崩塌，冰面开始融化。
杜雪程将阿年从潭水中抱出,走回林去珠身边道给他。
林玄臻顿了下，将人接过来，眼神有些异样。
“师父你不因禁阿年了么?”
杜雪程一言不发，走到他身后，推着轮椅带他离开。
“师父你怎么安然改主意了?
林玄臻又问，可惜后面的人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他想了想，又试探一句。
“师父那我放了阿年，可以么?‘这回杜雪程倒是理他了，不过只漠然道了句:“随你处置。
这就是答应的意思了。
林去臻忍不住得寸进尺，“ 那师难不...
“不能。
.也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