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寿夏世提着扫帚走过，担忧的向办公桌方向看了一眼。某个男人正眯着眼咬着烟，举着计算器按的啪啪响，状若疯魔。

    “松崎那边一共有二十多张嘴嗷嗷待哺，下个月的生活费乘以二十七的话，那就是这么多，呃，如果再加上零食玩具和换洗衣服的话……”尹杉盯着计算器上面显示出的数字，眼睛中的神采黯淡了几分。

    “穆家大小姐的饲养金，加上不固定的实验材料花销，大概是这么多……”尹杉看到算出结果，眼中的光又消失一些。

    “水电费、伙食费、小鬼的新衣裳、武器保养更新……”男人碎碎念着，随着他的划分，刚拿到手的订金越来越少。

    “最后，是我自己的私人款。留给我抽烟喝酒吃肉撩妹烫头按摩洗脚搓澡打牌旅游踏青的钱是——八块？！”

    尹杉整个人僵硬在了皮椅上，眼瞳中那最后一丝象征生机的光终于缓缓熄灭。他仿佛化为了雪白的灰，伴随着烟灰一起在飘散。

    千寿夏世走到他旁边，扫着地。

    “大哥哥，腿让一让，你碍着我了。”

    男人没有说话，窗光从他背后打来，他的正面一片灰暗。这一瞬间，眼睛无神，表情虚无的他显得是多么的脆弱，仿佛轻轻一触碰，都会破碎于一地。

    “我已经喝了三个星期的菠萝啤了，已经半个月没去推背了，每日强行早睡早起。就连烟，我都是省着抽，一天还强制自己只抽三根。”尹杉浅浅的啜了口，静静的吐出薄薄烟雾，“没有酒精麻醉神经，没有胸挺臀翘的女人安抚，只是一味的压榨劳动力，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这是很正常的戒断反应，阿杉哥哥。”千寿夏世不为所动。

    “不，这不是，这是濒死征兆。”尹杉苦涩的摇头，“再不摄取雌性荷尔蒙与烈性酒液，我就会虚弱致死。我已经觉得四肢无力喉咙干涩饥肠辘辘视线模糊头重脚轻还有耳鸣了。”

    “是因为你没吃饭，你起床后一直在算钱。”夏世停下了打扫，看着他，“其实你的衰弱很容易解决。”

    “哪有那么容易。”尹杉幽幽的说。

    “这是一张存有二十万日元的卡。”小女孩把一张银行卡摁在桌面上并推给他。

    尹杉的双眼忽然绽放出了精光，有雄浑的生命力在身躯里滚滚沸腾，他一个弹腰，手曲握成抓，闪电般的夺过桌子上的卡。

    “我只有一个问题。”尹杉沉声说。

    “这是我闲暇时在东京理科论坛上发表文章与替人修改论文赚的。”女孩回答。

    “谁管这个，我想问的是密码！”

    “诶，哥哥你难道会要我的钱吗？”夏世有些讶异。

    “？”

    “我只是想表达咱们家还远没有到捉襟见肘地步的意思，想给你一点点生活的底气而已。原来哥哥是想用我的钱吗？用未成年小女生在处理完家务后辛辛苦苦打零工积攒的钱？哥哥是这样的人吗？”夏世委委屈屈的，“这是我准备打算在家里揭不开锅时拿来应急的，哥哥却想用它去酒吧，在妖娆女人的面前装大爷博眼球吗？”

    尹杉默默的把卡放下，这个简单的动作做得分外挣扎。

    她是故意的。

    男人在心中哭泣。

    她一定是故意的！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卖血……这个不行，我不能卖血。我还是去应聘牛郎吧，这是牺牲男人尊严换未来生活的卑微工作，我将匍匐在贵妇人们的高跟鞋底下求生。花名都想好了，我就叫一番の犬を舐める！”

    “那些臃肿的大龄女人会叫嚣着揪起我的头发，把昂贵的名酒从我的头上倒下。她们会侮辱我，调笑我的胸肌，还会用手指戳点我的腹肌。更会逼我跳舞，跳热舞，然后失去兴致，将几张大额钞票塞进我的裤子里，叫我滚蛋，叫我赶紧从她们眼前消失。高贵的民警与东京的英雄彻底沦为了有钱女人的玩物！”

    “现在告诉我，夏世，你届时会心安理得的使用你衫哥哥舍弃人性赚来的钱吗！”尹杉振声，他已经暗示了，他渴望听到温柔的答案。

    “是的，我很乐意！”女孩郑重的说。

    “？”

    “大哥哥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要做的不是优柔寡断，而是包含感激之情，一分不少的，尽情的使用！这就是对你努力的，最好的感谢方式！”

    “你这是双标！”尹杉大为失色，他翻过办公桌，朝夏世，准确的说是朝她手里的银行卡扑了过去，“拿给我吧，我帮你存着，等你长大了，我再还给你！”

    “这是谎言。”小女孩惊叫着抱着卡躲过男人的饿虎扑食。

    “人的一生，至少都会经历一次欺骗与失败。我这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在对你传授人生经验，交给我吧！”尹杉谆谆教诲。

    小女孩捂着卡想要跑掉，但这一瞬，男人已经火力全开，动若疯兔。

    五分钟后，并不宽敞的客厅已是狼藉一片，尹杉被几根粗厚的尼龙绳捆住，丢在地板上。正像蚯蚓一样的扭动着。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