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白天，又能放心观察，仔细感知一番，叶蓁蓁发觉了蛇牙印上残留的微弱妖气。昨晚没发觉，估计是心中慌忙又有义庄死气遮掩的缘故。

    确定是蛇妖害人无疑了，但叶蓁蓁并没有开口。这些都是普通人，就算她说了也用处不大，还可能打草惊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苏小姐。”府衙的小吏走到苏华姮身边，微微弓腰开口：“这咱们可没法管，谁能找出是哪条蛇咬的？如今死因也找到了，依小的看，您就把小丫下葬了吧，早日入土为安，她到地下也得感激您哩。”

    “是这个道理。”苏华姮叹口气，吩咐下人将小丫葬了。

    叶蓁蓁在一旁安慰到：“华姮，你别难过了，这也不是你的错。”

    苏华姮依旧蹙眉：“蓁蓁，城主是一座城的父母官、守护神，而我又是城主之女，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我身边逝去，又怎能不难过。”

    苏华姮又拉住叶蓁蓁的手：“蓁蓁，你不知道，小丫死的那天晚上，我听见了动静，都怪我胆小，不敢出去查看。如果我当时勇敢一点，是不是她就不会死。”

    “华姮……”望着好友伤心自责的面庞，叶蓁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多么想告诉苏华姮，这是妖干的，你出去了只会多个人受害，你没有错。但是她不能——在想到办法之前。

    小丫定在三天后下葬。苏华姮对小丫赶来祭奠的家属进行了安慰与补偿。叶蓁蓁觉得苏华姮变了，不知不觉，变得更加勇敢，更有担当，也更加符合城主之女的身份。

    为了让苏华姮散散心，叶蓁蓁带她逛了半条街，并大方地承包了两人所有花费。好不容易见苏华姮有了笑容，却又见有人来报。

    “苏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又有一名女子身亡了。”

    “快带我去。”苏华姮将东西全塞给叶蓁蓁。

    “等等我。”叶蓁蓁把东西都塞给仆人，赶忙追了上去。

    “奇了怪了，”仵作对尸体看了又看查了又查：“没有伤口，不是外伤致死，吃喝和接触的物品也安全无毒。”

    “怎么会这样。”苏华姮的眉又皱了起来。

    “苏小姐，小的无能，推测死者可能是死于什么急症。”仵作恭顺道：“之前问过这女子家人，死者确实身体不大好。”

    他们现在能力有限，这也是他们能够看到的了。

    苏华姮摇摇头：“这不怪你，多少急症，便是医师也查不出结果。”

    趁着无人注意，叶蓁蓁将法力覆于双眼，走到尸体附近仔细观察，却也瞧不出外表什么异常。想再走近看看，又怕留下气息。

    “熊熊，你有没有看出什么？”叶蓁蓁将熊熊托在掌心，往尸体跟前凑。

    “有啊，”熊熊晃晃脑袋：“虽然这里人多气味杂，尸体上也有刚留下的生人气味，但还是瞒不过本金睛墨角龟的感知——有一股微弱的，和小丫尸体上一样的残留的蛇妖气息。说不定伤口位置也一样呢，你掀开白布看看她锁骨，那里妖气最重。”

    叶蓁蓁拒绝了：“现在不行。大庭广众之下，我现在的身份不合适。等晚上人散了咱们再来。”

    说完将熊熊收回衣袖口袋，找个舒服的位置妥帖放好。

    晚上，叶蓁蓁换了轻便的黑衣，往府衙存放尸体的地方赶去。没想到了目的地，却是灯火通明。还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华姮，”叶蓁蓁走出去，对于华姮她没必要遮掩：“你怎么在这里？”

    “蓁蓁，”华姮过来挽起她的手：“我回去越想越觉得不对，就想来看看。”

    旁边是几个仵作正在检查尸体。除了上午看到的老仵作，还有几个新面孔。

    苏华姮挽着叶蓁蓁一齐到椅子上坐下：“前几日给小丫检查的仵作说是脑袋被磕到致死。我以前身边有人也不小心磕到过，与小丫位置相似，程度却更严重，但成叔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养几日便好了。

    我也觉得那样的伤是不足以致人死地的。但除此之外仵作并没有检查出别的伤口。直到第二天，因为你的发现，重验之后又查出了锁骨的牙印——明明是同一个仵作，没道理之前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