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惹不起。

    夜兰始终保持笑容，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就这点本事，比起你的嘴皮子差远了。”

    “你还喘上了是吧。”

    东衫那叫一个气，必须坚持住，直到胜利。

    一旁凝光端起大碗茶，抿了一口。

    她只是看着，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往日的商业手段面对这种着眼于操弄一国市场的人心和大势，有点苍白无力——她顶多三倍加钱卖下刻晴预定的琉璃新月，盯上的依旧是商品本身的价值，是朴素的生产与消费之间的二手商。

    和这种金融掠夺思路是不同的，后者没有底线，违背摩拉从创造开始的理念，那可是岩王帝君的血肉，为人类一切的汗水、智慧和未来做担保。

    这是岩王帝君对众生的信任，辜负了它就是玷污了神明之血。

    这个人，果然是异界生物！

    凝光看着和夜兰大战的东衫，双手撑着下巴，突然很想叹息。

    哪怕不是异界来客，商人中也多有败类，此次层岩巨渊异变和封锁，不乏多有微词的商人，后续的赈灾和失业救济他们更是百般推脱，以并非帝君之令为由，导致七星工作量大增，考虑到层岩巨渊的停产短时间难以恢复，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失业的工人没事做，原本投入层岩巨渊矿业的商人也没事做。

    前者需要救济，后者……

    商人重利，利欲熏心，凝光有时都难以理解，如今璃月人的道德底线怎么已经到了这种极低、崩坏的地步。

    就连刻晴都有进黑矿场收集证据，然后招来千岩军上门的经历，凝光自然有更多‘惩戒不法’的故事。

    现在的璃月已经乱了，禁不起更多动乱，要是东衫今天这番话传出去……

    凝光不敢赌商人们的道德。

    就连她自己，听闻这样的手段也有些跃跃欲试，因为是自己的话，就能在适当之时收手，进行更精准的风险评估和政策制定，不至于大乱。

    所以，后者需要整治！

    不提凝光眼神一肃做出的决定，她的注意力终于放在了有私人恩怨的两人身上。

    东衫和夜兰大战正酣，不是和申鹤的那种有来有回，而是真的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得林间小道都磨灭了。

    元素幻造交织碰撞，反应绽放，他们之间始终维持一定数量的草原核炸弹砰砰炸裂，相当热闹。

    “比起一开始的你，现在的你，太弱了！”

    东衫还是那个姿势，朝着夜兰灼灼轰炸。

    接连不断的水草绽放反应，比拼的是谁的元素力控制更高，压制草原核更靠近对方然后炸裂开。

    夜兰也不遑多让，水草绽放反应是相互的。

    “不是我变弱了，是你变强了，嗯，当初的你可真弱啊。”

    她的语气相当怀念，明明那个弱东衫她也没讨到多少好处。

    但梁子是结下了，发展成私人恩怨。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互殴互炸。

    有来有回。

    直到某一个时刻，一股冷冽感让东衫和夜兰都停住了手。

    对视。

    眨眼。

    ‘你感受到了吧’

    ‘我已经看到了’

    是凝光！

    从东衫的角度，越过刚出浴，差不多又可以回去再洗洗的夜兰，她还是那身须弥雇佣兵的衣服，只是因为水多，湿哒哒的，老实说看上去极为性感妖娆。

    这不重要。

    在她背后，凝光静静地看着这边，嘴角带着神秘的微笑，一股如岳临渊的气势压迫下来。

    璃月七星，手眼通天。

    她的意志需要尊重。

    夜兰浑身不自在。

    她知道，自己的形象一定已经在凝光心中发生了变化，变得不普通的自己，普通的和人解决私人恩怨。

    打，是没法打下去了。

    再打夜兰社死，而东衫大概会被两个坏女人联合施压，进行拿捏。

    不行，她们人多。

    “你说的乱法很有趣，我决定验证一下。”凝光全然不在意眼前这一幕，对着警惕起来的东衫说道。

    东衫倒是一愣：“什么意思？”

    “呵呵，开个价吧，将这里的祸乱之源卖给我，或者你可以参与进来，分得一成。”凝光只是微笑。

    东衫更楞了，她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