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被那一颦一笑牵动心神，东衫即答的同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都不是梦。

    他的铁喉咙直接碾碎了鱼刺，咽了下去。

    很认真的打量起申鹤的笑脸。

    有那么一瞬间，申鹤扬起了眉毛，稍稍往后靠了靠，笑盈盈的脸上多了几分惊讶和犹豫。

    然后撩起垂下的长发，发出微不可觉的轻哼声。

    “我的笑，很奇怪吗？”

    东衫感觉自己的骨头都酥了。

    “不，超漂亮的。”

    说话间，东衫想到了某种可能，脑子有点乱，好像，有点不太对……

    两人对视片刻，不由得都往后靠，坐端正了一些，东衫开始闷头吃东西。

    “那个，我要回山了。”

    不多时，申鹤打破沉默，低垂着眼睛，“杂念一起，红绳难缚，我想，我应该找师傅看看。”

    “哦，要我送你吗？认认路，下次去找你玩。”东衫也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她要回到绝云间。

    申鹤抬起眼，泛着光彩：“好。”

    她的脸上又恢复了轻轻的笑容，让东衫又多啃了几口烤鱼。

    秋天的夜晚好像有什么美好的味道在发酵。

    他心情不错。

    缘分加深了。

    至少也是重云那种能让申鹤记挂的程度了。

    嗯，朋友。

    ……

    ……

    大河向东流，说走咱就走。

    申鹤大步迈开长腿，走在前方。

    来时平淡，去时无声。

    于这人世间，自己不过一匆匆过客，短暂驻留后，总归是要回到自己的生活。

    但尽管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已经和来时不同。

    微微侧首，看着一路上心情都很好的东衫，他正大呼小叫的跑去抓蜥蜴。

    看得出他对这个世界很好奇，也很喜欢悠居深山的感觉，宁静自然，与大自然亲近，发自内心的散发出愉快感。

    遇山翻山，与水过水。

    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常人不敢轻易涉足的荒野绝地，对申鹤来说如履平地，对东衫来说，也是值得克服的挑战。

    这一路他们并不急于赶路。

    从璃沙郊到奥藏山，几乎横穿大半个璃月，倒也不必那么急。

    当然根据申鹤的速度，还能联系她师傅，本可以很快的，飞回去都没有问题，可这不是带上了东衫么。

    他时常就被一些没见过的风景吸引了，很是浪费时间，一路上还放开元素感知，很是找了不少岩神瞳出来。

    申鹤完全不介意。

    如此这般，根本不像是赶路，倒像是旅行了。

    又是一次日落时分，不过堪堪离开天衡山范围的两人，再次夜宿山林。

    途中发生了几次小意外，多是魔物，还有一次是凶猛的野兽，有一头近五百斤的野猪向东衫发起了冲锋，被他轻松锤死之后，成了今晚的夜宵。

    若以野猪作为战斗力计量单位，如今东衫不能说无敌，只能说斩关落锁，如破新橙。

    篝火燃烧。

    月儿弯弯。

    东衫在练剑，翎羽剑的强度还是不够，需要磨砺。

    申鹤在发呆。

    她双手托着腮帮，注视着东衫，表情呆呆。

    对此东衫见怪不怪了，一路上申鹤总是这样观察着他，不加掩饰。

    “申鹤？”

    他伸出手，在申鹤的面前晃了晃。

    “回神啦回神啦。”

    “啊？抱歉，我稍微发呆了一下。”申鹤反应过来，这时她才发现，东衫靠得太近了。

    但她也没有挪开。

    “在想些什么呢？”东衫笑问。

    “我在想，究竟是什么驱使着你不断努力呢？”

    申鹤轻声说着，姣好的脸上满是困惑，“与我而言，磨砺自身，修炼方术，都是本能使然，想要保全自己而已。而你……”

    她能感受到，东衫是乐在其中的。

    “哪有，我也是会偷懒的。”

    笑了笑，东衫迎着申鹤的困惑：“大概是喜欢吧。对我来说，这些东西都很有趣。”

    作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提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