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温恢复意识的时候，浑身袭来的强烈虚弱与剧痛让他几乎无法睁开眼睛。有人拍了拍他的脸，粗糙老茧磨在唇角伤口，痛得他下意识皱眉。

    “这样吧，再给你一个机会。”话语中的恶意带着热气喷吐在林春温耳畔。

    “你跪下来，说自己是大家的小母狗，我就放过你。”

    “不仅放过你，我还会给你钱，你要给那个老头看病是吧？”

    林春温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他被人打趴在地，面前蹲着说话的人鼻子嘴唇上戴着沉重银环，棕色的健壮肌肉，手指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刺青。他身后是低沉的人群，鬣狗般的目光。

    见林春温看向自己，银环咧嘴一笑，捏着他下巴，血混着涎水滴在地面。

    “怎么样？”

    林春温闭了闭眼，神识中传来的强烈情绪几乎撞得他站不稳。

    ——

    这是一个ABO世界，原主在19岁时分化成Omega，因为匹配程度高，被男主庄书衍的家族带回去。

    原主之前一直待在贫民区，由于瘦弱而倍受欺负。

    庄家的人面容隐在暗处，语气居高临下：“我们从来不养没用的人。书衍身体不好，你要尽快怀上子嗣。”

    男主庄书衍先天基因有问题，不仅眼睛有问题，寿命也可能比常人短上一截。但他各方面都很优秀，所以家族希望能留下他的血脉。庄书衍不喜欢家族的安排，对原主敬而远之。

    原主因为庄家的警告，拼命讨好庄书衍，但是庄书衍不为所动，只是跟原主说：不用担心后路，他会安排好。

    他送原主继续大学学业，教他各种知识，应付上流社会的社交需要。但是他从来不标记原主，原主的潮期到了，他就给原主抑制剂。

    时日渐久，庄家见他甚至没有被标记，便拿与他相依为命的老头威胁他。

    恰好在这个时候，庄书衍生病了，神智模糊，原主就用药和庄书衍发生了关系。在他们缠绵的时候，庄书衍叫了一个陌生的名字。那是他喜欢的人，他从没和原主说过。

    醒来后庄书衍十分愤怒：“外面的表子都不会这么ji渴地求我上他。”

    庄书衍是个翩翩君子，从来没说过这么恶毒的话。他神智模糊的时候下手没个轻重，原主浑身凄惨地躺在床上，他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

    后来还是原主自己去的医院，他躺了三天，没有一个人来看他。

    后来每次潮期，原主哭得浑身发红，快要脱水，拽着庄书衍求他标记自己。他用尽各种姿态，庄书衍抿紧唇线，最后闭着眼临时标记了原主。

    这远远不够，但是庄书衍推开了他，只留他一个人在房间内度过剩下的潮期。

    太丢脸了，原主想。他找来了很多抑制剂，想推迟潮期的到来。

    但是已经被彻底标记过的Omega是不可能摆脱潮期的，原主一针一阵地打，只希望能推迟多一天。

    他打得实在太多了，以至于不成人样，最后晕倒在房间。

    被发现后送到了医院，迷迷糊糊抢救之时，他听到庄家的人在讨论。

    “书衍又陷入昏迷了，这次恐怕凶险了。医生说他求生意识很强，但这样僵持下去还是不行。”

    “他天生脑部发育异常，身体器官跟不上，如果能有更好的换掉……”

    “我们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

    “他们彻底标记过，试试吧。”

    他最后还有意识的时候，见到了庄家的人，无影灯打在那人脑后，看不清面容。

    “你愿意把器官捐给书衍吗？我们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他虚弱地几乎说不出话，但是他还是拼尽力气地说了声：“好。”

    那年老头病重，他得罪了附近的混混。混混戏谑地叫他跪下，说自己是大家的小母狗。

    他躺在地上，漆黑的污水打湿了衣服。

    周围的目光如有实质，他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了那句话。

    混混们都大笑起来，钱撒到他的身上。那个混混临走前说：

    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上你。

    大雨倾盆而下，铺天盖地，震耳欲聋。

    彻骨的寒冷袭来，年幼时的他被老头牵着，走出母亲死亡的那片废墟。

    天真无辜，浑然不知以后的人生。

    “庄先生，你代替我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吧。”

    “我太冷了，也太累了。”

    ——

    林春温迅速地看完，被下颌传来的剧痛拉回神智。

    “怎么了，小老鼠，不愿意？”银环说完，周围便传来哄笑：“银环哥给面子还敢不要，活腻咯小老鼠！”“哈哈哈哈又一个要脸不要命的。”

    林春温吐掉嘴里的血污，嘴唇蠕动了两下。银环见他要说话的样子，笑着起身，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林春温刚想从地上起来，就觉得腹部传来剧痛。他忍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