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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夜晚,偌大的别墅的周围簇拥着,单纯像是点缀这房屋主人的路灯,佩戴枪械的保安们重复着他们自己的巡逻路线,无线电里总是规律的有人汇报情况,训练的狼狗也兢兢业业,这种“人类之友”只需要费一番功夫就能得到不会叛变的忠心。房内的安保也很周全,但又安静,毕竟他们不可能惊扰到了已经休息的屋主人。
属于主人的私人房间,那扇大气厚重的双开檀木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轻灵的人影还穿着白色的轻薄睡衣,平日里惹人眼目的银灰色长发在无光的阴暗环境里也近乎看不到。
能轻易的来到这里,代表着她有仅次于主人的权限。
贸然访问无人的书房的女孩,尽管身穿着睡衣,也没有鞋子,赤裸的双足不出声响的踩在暖和的地毯上。
可她的动作却称不上什么公主,相反有着训练有素的干练。
光线阴暗,可她完全不受阻碍,亦或者是她已经记熟了这里,就像在自己的卧室一样如鱼得水。
她渐渐靠近了书桌,打开了电脑,屏幕骤然闪亮的白光霎时照亮她娟美的脸庞。
阿芙罗拉轻轻键入密码,房内终于响起一丁点键盘敲击的声音。
世上恐怕再没有人能像她这样打开这电脑了,哪怕是技术顶尖的骇客。
因为她被信任着。
被她那个让人睡不着觉的父亲信任着。
在这间斯潘婕的房间,她是真正意义上的公主。
养尊处优,她能像童话故事里的那些花瓶公主一样做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就算伤了什么优雅,也没有人敢训斥于她。
阿里克塞在此世如同暗影中的皇帝,谁会不要命了冒犯央中六处的独女。
不,也许有。
章召冢的孙子也许有这个能耐,他也的确有担得起的背景,若她是千金,那章爱鹤可以称得上王子之类的这种玛丽苏身份。
不过……有什么意义呢?
那个人活的茫然又无助,似乎拥有力量,却像是迷路了的傻缺,让人同情。
章爱鹤认识阿芙罗拉,是在一次学长学姐的毕业典礼上,而阿芙罗拉认识他,却是还要提早几年,对,就是在这台电脑中的某个文件夹里,记载着他的名字、来历,像是一份养猪场的报告表。
让养猪厂长瞧瞧今年这头猪长什么程度了。
但她那可靠温柔的父亲,怎么会是养猪的厂长呢?
十四岁的阿芙罗拉,无意间猜对了一个密码,踏进了一个男孩的世界。
从此她似乎多了一个透明的朋友,今天他出去找食物摔进了水沟,明天被前天抢过东西的野狗追了三条街,后天差点被卖进窑子,男孩的生活与她的生活是两个极端,充满了冒险的味道,她如同看小说那样津津有味。
但久而久之,她会难受和疑问起来。
那混合的感情,促使她主动去找到他。
已经……快十年了吗?
章爱鹤,二十五岁,阿芙罗拉,二十四岁。
她早已不是当年胡闹的假小子公主,成长为了落落大方,率直的女性,而伴随着心性的成熟,那混杂在心底的感情渐渐浓郁。
为什么?
她重复的问着自己,但每当自问时,她又会想,到底该问什么问题为什么。
是手握大权,言断生死的父亲为什么会如此关注一个二货,还是那个二货在出生前就被安排了什么?
还是……什么呢?
只有屏幕的惨白光线在房内莹莹散开,这里没有镜子,她看不到自己脸上的愁容,这样的多愁善感本应该不会出现在她这样曾经堪称人形自走海骑兵的脸上。
“十二月四日,解除云烟镇守府提督职位,进入对内纠察队。”
……
“十一月三日,随衣阿华原型舰前往盘山墓园看秋筱宮衣冠冢。”
……
“十月二十四日,于罗斯冰障协助击破深海黑潮。”
……
“九月三日,领队伍去外海做海图绘测。”
……
“六月三日……”
“二月十日……”
那个男人二十五年的经历,都这样刻板的记录,不喜不悲,如同云端的天眼俯视着他这些岁月的痕迹。
阿芙罗拉凝视着文本上的印刷字体,又像往常一样陷入沉默。
叮的一声。
是极其不惹人注意的提示音,一行文字突然出现在了最顶端。
——12月27日。
——与雾村映尘接触。
她一怔,还未来得及理解这行字和回忆起某个央海的海骑兵教官,随即文本中的字全部被打乱,像是被植入了病毒,所有工整排列的文字变成了一堆乱码,之后被狂风吹过般的全部清空,只剩下空白的文本。
三秒后,猩红字体骤然显现又诡异的消失,而后电脑顷刻间像是被拔掉电源一